哈佛:美国例外的神话1 - 美国例外论本身异乎寻常吗
科学百姓 2020.7.2
哈佛大学国际关系汴伏尔讲席教授沃特( Stephen Walt)在美国国际关系权威杂志《外交政策》发表文章,“美国例外论的神话”,系列节选以飨读者。
美国例外论的神话1
“认为美国特别有德行的想法可能会让美国人感到情投意合。可惜这不是真的。”
作者沃特( Stephen Walt) ,哈佛大学国际关系汴伏尔讲席教授
2011年10月11日
美国例外论本身异乎寻常吗
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显要的美国人士把美国描述成一个“自由之帝国”、“山巅上的星城”、“地球上最后的希望”、“自由世界的领袖”、“不可或缺的民族”。这些经久不衰的赞喻解释了为什么所有总统候选人都被不得不仪式性高歌颂扬美国的伟大。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总统奥巴马最近因为说他相信美国例外主义,但是又说美国例外主义与“英国例外主义”、“希腊例外主义”或任何其他国家吹擂的爱国主义口号没什么不同,然后惹上麻烦被政敌米特•罗姆尼批斗的原因。
大多数关于“美国例外论”的陈述都假定美国的价值观、政治制度和历史都是独一无二的,值得普遍钦佩,因此也意味着,美国注定地有资格在世界舞台上发挥独特和积极的作用。
这种自鸣得意的美国要发挥全球作用的说法的唯一问题是:它大多是一个神话。尽管美国具有某些独特的品质,包括比如高度的宗教信仰和高度珍惜的个人自由的政治文化,但美国外交政策的主要是由美国跟其它国度的相对实力以及国际政治固有的竞争性质决定的。美国人想着自己具备非凡的品质,却忽视了自己与其他人的相似之处。
这种对美国例外论的坚定信念,使美国人更难理解其他人为什么对美国的主导地位不那么热衷,为什么常常对美国的政策感到警觉,为什么经常恼火他们认为的美国虚伪 —— 比如在拥有核武器、遵守国际法、谴责他人而忽视自己过失的倾向等方面。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如果美国人不那么相信自己独特的美德,也不那么急于宣扬这些美德,美国的外交政策可能会更有效。
简而言之,我们需要的是对美国的真实品德和贡献做出更现实和更具批判性的评估。本着这种精神,我在这里提供关于美国例外论的五大神话。
神话1:美国例外论有其异乎寻常之处
每当美国领导人提到美国肩负的“独特”的责任时,他们说的是,他们认为美国与其他大国的差别,决定了美国要为世界承担特别的责任。
然而,这种伟岸的宣言本身并没有什么异乎寻常;事实上,作出这些宣言的人其实是在重复历史上常有的老生常谈。世上大多伟大的国度都曾认为自己比其他国度优秀,并认为他们在把自己的偏好强加给其他国家时,是在推进更大的公益。英国人曾认为他们承担着“白人的重担”;而法国殖民者则浮想 “播种文明的使命”来为他们建立殖民帝国辩护;葡萄牙尽管张罗建设帝国的事业并不出众,也认为自己是执行“文明使命”。即使是前苏联的许多官员也真诚地认为他们是在带领世界走向一个社会主义的乌托邦,尽管苏共统治制造了许多残酷。当然,比起斯大林或他的继任者,美国有靠谱一些的对德行的自认。但奥巴马提醒我们是对的:所有国家都珍视自己的特殊品质。
因此,当美国人宣称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和不可或缺的,他们只是最新一个唱着大家熟悉的老调的国家。大国认为自己“例外”,是一种常态,而不是例外。
参考资料链接
1. The Myth of American Exceptionalism. 《外交政策》, 20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