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特使：帕纳斯调查拜登父子在乌克兰犯罪历程（上）

2023 年 7 月18日

尊敬的詹姆斯-科默 主席

美国众议院 监督与问责委员会主席

尊敬的科默主席：

我一直密切关注国会对（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和（现任总统）乔-拜登的调查进展，我相信我可以为您提供事实的来龙去脉。我是作为一个忧虑的美国人给您写信的，我只想与您分享我所知道的真实信息，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平息有关拜登在乌克兰所谓腐败的阴谋论。

我觉得我有责任提醒你、提醒我们的议员们和美国人民，在（纽约前市长和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和特朗普努力翻找关于拜登父子跟乌克兰的信息的历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2018年11月到2019年10月，我是他们这些努力的主要参与者和见证者；在下文描述的每一个事件中，我要么与相关人员一起亲临现场，要么与朱利安尼和相关人员通电话，经常在乌克兰语和英语之间进行翻译，要么直接与朱利安尼沟通有关情况。请知悉我在此陈述的事实与我在2019年11月首次向国会提交我所知道的完整材料完全一致。我一直希望说出真相，因为我全心全意地爱着这个国家，我希望我们的政府能够团结起来，为更大的利益而努力，而不是追逐那些分裂我们的虚假故事。

通过阅读以下信息，您将了解朱利安尼和特朗普精心策划的挖掘拜登父子黑材料的活动的全部内容，以及他们通过包括政府官员、记者和福克斯新闻人员在内的各种网络散布有关拜登父子的不实信息的情况。你还会清楚地看到，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乔-拜登或（他的儿子）亨特-拜登干预过乌克兰政治，从未有过。与此相反的说法已被一再揭穿澄清。我希望我的广泛经历（所有这些经历都有我之前与国会分享的文献为证）能够证明在对拜登父子的这个调查中没有任何疏漏。

以下是我了解到的真实情况.

波罗申科总统任内发生的情况

2018年11月，（纽约前市长和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找到我，问我在乌克兰的人脉关系，以及我能否核实他收到的关于乔-拜登的一些信息。在最近网上流传的一段视频里，拜登在接受外交关系委员会采访时说，2016年他曾向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施压，要求他解雇时任总检察长肖金。朱利安尼告诉我，他不仅与特朗普总统讨论过拜登在视频中的言论，还发现拜登的儿子亨特是乌克兰能源公司布里斯马的董事会成员，而时任总检察长肖金据称正在调查该公司可能存在的腐败问题。朱利安尼在跟我说这些事时非常激动，他说："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枪口还冒着烟的枪' 的证据"--也就是说，他认为这是诋毁拜登父子的一种方式。

当月晚些时候，我参加了在白宫举行的光明节庆祝活动，朱利安尼和特朗普都在场。特朗普简短地对我说："鲁迪跟我说了你们的工作，干得棒。继续努力"。然后，他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许。

2018年12月，我与乌克兰前总检察长肖金在乌克兰首次会面。（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指示我向他转达一个信息，主要是意思是如果他想重新担任乌克兰总检察长--这是他公开表达的一个目标--特朗普政府可以帮助他官复原职，但前提是他必须提供乔-拜登腐败的确凿证据。肖金起初说他（在任时）已决定不再继续调查布利斯马能源公司，但当我把朱利安尼的意思转告他时，他的回答变得闪烁不定，他说（他在任时）他的办公室有在 "调查此事"，但没有透露更多细节。 （译者注：其他人的证词表明肖金当时已被布利斯马收买成为保护伞。）

我从乌克兰回来后，朱利安尼叫我通知乌克兰前总检察长肖金飞往美国与（特朗普的盟友）格兰姆参议员（Lindsey Graham）会面，但要叮嘱肖金在与签证当局交谈时说只是去加利福尼亚看望女儿，而不是去华盛顿特区与格兰姆参议员会面。然而，当肖金申请签证时，当时的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拒绝给他发签证。（注：这段话说明朱利安尼担心肖金来美国的事被公开，而肖金是不被美国政府欢迎的人。）

随后的沟通中，朱利安尼继续向乌克兰前总检察长肖金施压，要求他帮忙弄拜登的材料。但肖金对朱利安尼有疑虑，因为朱利安尼无法让他获得来美国的签证。肖金不明白美国总统特朗普和作为总统的私人律师的朱利安尼怎么居然会没办法做到让他获得到美国的签证这么简单的事。最终，肖金和朱利安尼在2019年1月进行了45分钟的视频通话，我充当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翻译，我后来向国会提交了通话录音。录音显示，朱利安尼咄咄逼人地向肖金询问拜登父子的细节。尽管肖金极力宣讲自己是因为乔-拜登向波罗申科总统施压而丢掉了乌克兰总检察长的工作，但当朱利安尼直接问要材料时，肖金承认没有证据表明亨特或乔-拜登做了任何干预乌克兰法律的事情。

朱利安尼继续收到来自不同渠道的阴谋论，仍然坚持认为一定会有拜登父子腐败的一些数据。2019年1月下旬，我的商业伙伴弗鲁曼（Igor Fruman）得到消息称，接替肖金担任乌克兰总检察长的卢琴科（Yuri Lutsenko）正在纽约，希望与朱利安尼会面，讨论一些法律事务。我们在朱利安尼位于公园大道的办公室安排了会面。在那里，乌克兰新任总检察长卢琴科解释说，他要求跟朱利安尼会面是因为他想请朱利安尼安排与美国司法部长巴尔会晤，以总检察长对总检察长（注：美国司法部长是总检察长）的工作关系，讨论乌克兰和美国的腐败问题，包括乌克兰资金流入美国机构的问题。朱利安尼阻止了卢琴科，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对有关乔-拜登和亨特-拜登的材料感兴趣。然后他又补充说，如果卢琴科希望与美国司法部长巴尔会谈，他就需要有所付出。朱利安尼表现对拜登父子的详细情况很感兴趣。

尽管乌克兰总检察长卢琴科申明说他不是为了讨论拜登父子来美国的，但他还是同意看看能为朱利安尼找到些什么材料。第二天，我们在朱利安尼的办公室再次会面，卢琴科带来了一个文件夹，里面装着据称是从布里斯马公司转给亨特-拜登的电汇记录，以及总检察长办公室的文件，这些文件概述了该公司从首席执行官米科拉-兹洛切夫斯基（Mykola Zlochevsky）以下的层级和组织结构。这些文件确实显示了总检察长办公室以前在调查布里斯玛公司时的所作所为，但同样，这些材料中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亨特-拜登有任何犯罪活动。

会晤期间，朱利安尼停下来给特朗普总统打了约三五分钟电话，向他汇报了与卢琴科会晤的最新进展，并告诉卢琴科，特朗普对他提供的帮助非常满意。朱利安尼向卢琴科竖起了大拇指。

卢琴科随后承诺，如果我们去乌克兰，他会帮助我们会见波罗申科总统和其他之前直接负责调查布利斯马调查的官员。

第一次会面后，这位乌克兰新任总检察长卢琴科不断向朱利安尼施压，说他需要会见美国司法部长巴尔。然而，朱利安尼最终告诉卢琴科，他提供的信息还不够，只有他以20万美元的价格聘请朱利安尼，他才能见到巴尔部长。然后他给了卢琴科一份 "合同"。应该说明的是，卢琴科拒绝付款，他至今也没有见上巴尔部长。

几天后，朱利安尼告诉我，他觉得他作为代表特朗普的私人律师的同时又担任乌克兰官员的法律代表可能不太好，并向我介绍了托辛（Victoria Toensing）和迪杰诺瓦（Joseph DiGenova）两位律师朋友，他说这两位律师将代替他做卢琴科的法务代表。后来，朱利安尼告诉我，托辛和迪杰诺瓦同意与他分20万美元的聘金。在随后与朱利安尼的通话中，卢琴科仍然对整个对接情况感到不满和抱怨，认为他作为乌克兰的总检察长不应该为了见美国的司法部长而支付任何费用，特别是因为他们需要讨论两个国家之间的刑事犯罪问题。

2019年2月，朱利安尼和我在波兰见到了卢琴科，这位总检察长现在对帮助特朗普团队调查拜登父子的提议有一点接受了。他说波罗申科总统会与我们会面，因此朱利安尼决定让我代表他从波兰直接前往乌克兰。随后，我与波罗申科进行了三小时的会谈。波罗申科正在竞选连任乌克兰总统。朱利安尼向他传达的信息是，如果他在乌克兰正式宣布对乔-拜登展开调查，特朗普将支持他并帮助他获得连任。

波罗申科显出不安，他向我解释说他不信任特朗普，原因是他们在2018年做了一笔不良交易。当时，他和特朗普在白宫会面，会后特朗普的一名助手要波罗申科从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家煤炭公司买煤炭。他们解释说其中的道理是特朗普即将在宾夕法尼亚州举行竞选集会，因此这笔煤炭生意有利于两国关系（注：这里指的是特朗普可以在群众集会上宣传这笔买卖）。波罗申科总统遵命从宾州这家煤炭公司采购了煤炭，价格比乌克兰从其他渠道购买同类产品的价格要高。这笔交易最终让波罗申科总统在乌克兰议会碰到麻烦。而特朗普在他的宾州选民群众大会后，与乌克兰总统之间断了音讯。所以波罗申科总统跟我说他现在没有理由相信特朗普。但他确实告诉我，既然沟通渠道已经打开，他将静观其变。

回到美国后，我开始在特朗普国际酒店与朱利安尼以及后来被我称为 "牛排馆团队" 的人举行一系列定期会议。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我们总是在酒店内的BLT牛排餐厅会面（注：（BLT是著名法国厨师开的牛排连锁店Bistro Laurent Tourondel的缩写）。牛排馆团队成员包括托辛、迪杰诺瓦两位律师和调查新闻媒体人约翰-所罗门（John Solomon），后者当时在《国会山报》工作，在福克斯新闻和国务院有很多人脉，而且特朗普也是他可以直接打通电话的人。所罗门在会议上向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他说有各种消息来源向他透露了拜登父子在乌克兰的商业交易情况。朱利安尼责成我在2019年3月、4月和5月期间前往乌克兰，会晤那些承诺向我们提供材料证据，包括贿赂记录、银行记录和罪证录音带的人们。

然而，我的每次这些旅行和会晤都一无所获。乌克兰总检察长卢琴科一直向我保证，他们会宣布对拜登父子展开调查，但这也从未发生过。

大约在牛排馆团队开始凑在一起的同时，我通过电话认识了共和党国会议员努内斯（Devin Nunes）。他的团队决定与牛排馆团队合作，并让我与努内斯的助理哈维（Derek Harvey）保持联系。当我在乌克兰执行任务时，努内斯议员和他助理哈维请我帮助安排访谈，以促进他们自己的调查工作。在我的协助下，哈维与多位乌克兰检察官和官员进行了多次视频面谈。

在此过程中，乌克兰的检察官们最初表示有兴趣直接与努内斯议员会面，并让他来乌克兰进行面谈。但努内斯拒绝了，他再次通过电话向我解释说，由于共和党人没有众议院的控制权，他们必须报告自己的任何旅行。因此，他认为最好让哈维通过互联网视频进行访谈，这样民主党人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次，我甚至想安排哈维访谈乌克兰前总检察长肖金，但肖金告诉我没有必要，因为两人已经谈过话了。

（朱利安尼的律师同伙）托辛曾一度表示，参议员罗恩-约翰逊也将作为牛排馆团队的 "参议院内线"，为我们在参议院推广我们获得的所有（关于拜登父子的）信息--这些信息仍然是未经证实的阴谋论。

2019年3月，（牛排馆团队的媒体人）所罗门突发奇想，安排福克斯新闻采访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乌克兰总检察长卢琴科和乌克兰国家反腐败局首席检察官霍洛德尼茨基（Nazar Kholodnytsky）。在接受采访前不久，霍洛德尼茨基卷入了一些犯罪活动，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呼吁将他赶下台。在电视采访过程中，这位乌克兰国家反腐败局首席检察官霍洛德尼茨基没按计划谈论拜登父子的情况，而是抱怨美国大使约万诺维奇干涉乌克兰政治。在录制过程中，他从未证实或确认亨特或乔-拜登从事过任何非法活动。他这一说法让所罗门和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很不高兴，因此该采访视频从未在福克斯电视台播出。

而波罗申科总统在接受福克斯新闻台采访前十分钟，他决定不参加采访了。为此卢琴科和朱利安尼之间发生激烈的电话交谈，是我做的翻译。最后朱利安尼告诉卢琴科，如果他不能让波罗申科总统接受福克斯新闻台的采访，就不要再打电话了。

乌克兰总检察长卢琴科在与朱利安尼争吵的过程中，给我发了一条粗口连篇的短信。我读到的是俄文原文，但根据语言和上下文，英文翻译大致如下： "对不起，我没有得到访问（注：可能指的是之前不付钱见不上美国司法部长）。但首先我想说的是我的总统什么也没得到。我本来已经准备好摧毁你们的竞选对手（注：指的是准备好帮助特朗普攻击拜登父子），但你们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你希望我们做所有的事，而我们对你们的所有要求你们都是回答'稍后'。这是不对的。这不公平。"

最后，卢琴科同意接受采访，说要给我们一个关于乌克兰局势的重磅炸弹，朱利安尼预计这将是关于拜登父子的爆料。但在实际采访时，卢琴科没谈及拜登父子，而是谈到了他自己最近做的一个爆料，称（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给过他一个要求 "不予起诉" 的乌克兰人名单。这成了一桩大丑闻，但就在宣布后不久，卢琴科收回了自己的言论。这让朱利安尼愤怒得不可开交。

每次朱利安尼和（乌克兰总检察长）卢琴科谈到拜登父子时，卢琴科都会回答说没有发现任何说明拜登父子有罪的依据。无论是乔-拜登还是亨特-拜登，都没有做过任何违反乌克兰宪法或当地法律的事情；任何人都找不到任何贿赂或敲诈的证据。与此同时，卢琴科担心如果波罗申科总统竞选连任失败，他就无法继续留任，因此他想尽办法与特朗普和朱利安尼保持良好关系。为了安抚他们，卢琴科有时会对媒体含糊其辞地谈及亨特和乔-拜登，但他从未说过他们有腐败行为或正在接受调查。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实这些说法。

此时，牛排馆团队正在关注乌克兰总统选举，并意识到泽伦斯基很可能会获胜。团队的日常谈话内容从波罗申科总统和卢琴科检察长的作为转移到如何获得泽伦斯基承诺他获胜后将宣布对拜登父子展开调查。朱利安尼假定，由于泽伦斯基是一名演员和喜剧演员，而不是政治家，他自然希望尽其所能与美国建立良好关系。

反腐特使：帕纳斯调查拜登父子在乌克兰犯罪历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