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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外交委员会主席:美国异变是世界安全的最大威胁

社会技术 雨台 scitizen-editor@outlook.com 2023.7.1

导言

外交关系委员会是美国最著名的民间外交关系组织和智库,其成员包括政府各部门、学界、商界、新闻界资深人士。

在过去20年担任该组织主席职务的理查德-哈斯是一位40年党龄的共和党人,曾在卡特、里根、老布什、小布什总统任职。

上星期,理查德-哈斯在卸任前接受纽约时报驻白宫首席记者Peter Baker的采访,称现在对世界安全最严重的危险来自美国内政的异变。以下是纽约时报采访的详情。

作为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理查德-哈斯所到之处常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是: 什么问题让他焦虑睡不着。多年来,他的可供选择的答案很多--俄罗斯、中国、伊朗、朝鲜、气候变化、国际恐怖主义、粮食不安全、全球大流行病,等等。

但是,当他在执掌美国最富盛名的专注于国际事务的民间组织 “外交关系委员会 ” 20年后即将卸任时,哈斯先生得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结论:现在对世界安全最严重的危险,一个让他睡不着觉的威胁,是美利坚合众国本身。

"对世界安全最严重的威胁是我们。" 他有一天沮丧地说道。

这是这位美国全球外交策略家以前从来没有过,但最近常有的念头。但在他看来,当前美国政治体系的败坏,意味着在他的人生历程,首次出现源于美国的对世界安全的威胁第一次超过了源于其它地方的威胁。哈斯先生说,美国不再是一个动荡的世界中最可靠的锚,而是成为这个世界的最深重的不稳定因素,成为民主制的不稳定性的标本。

"对世界安全最严重的威胁是我们。。美国不再是一个动荡的世界中最可靠的锚,而是成为这个世界的最深重的不稳定因素,成为民主制的不稳定性的标本。。美国的国内政治局势使我们的盟友很难依赖我们。"

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哈斯

他在周五最后一天在外交关系委员会工作前接受采访时说:“我们的国内政治局势不仅是别人不想效仿的。而且我还认为,它给世界带来一定程度的不可预测性和缺乏可靠性,这确实是有毒害性的品质。对于美国在世界上成功运作的能力,嗯,我的意思是,美国的国内政治局势使我们的盟友很难依赖我们。"

美国国内政治问题带来的挑战,促使哈斯这样一个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一直是对外政策制定者和世界事务研究者的人,将注意力转向内部内部。哈斯先生最近出版了一本名为《义务法案:好公民的十个习惯》的书。该书概述了美国人如何可以帮助治愈他们自己的社会的方法,比如 "对世事知情(注:哈斯痛感美国人不知情)"、"维护交流的文明礼貌(注:哈斯痛感美国人在政治对话中彼此的敌意对抗)"、"政治运作要以国家为重(注:哈斯痛感美国政客的政治作为的自私)" -- 这些本来是人所共知的应有品质,但近来在美国不知为何很难看到。哈斯卸任后除了顾问工作之外,他还想把他人生的下一篇章中大部分时间用来促进公民教育。

哈斯说:“我自己的思路轨迹已经改变了。若在五年或十年前我不会预测到会写这样一本关于公民义务的书。但我实际上认为几乎关系到美国民主的重塑。美国民主的重塑已经成为一个国家安全问题。而跟往日不同。"

因为他的职位和气质,71岁的哈斯是在特朗普时代不受欢迎的建制派的良好成员,他是基本反映两党共识的 "现实主义" 外交的一个发言人。在二战以来的四分之三个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这种共识虽然褒贬有加,但它定义了美国在世界上的位置。当然,这是一个俱乐部式的世界,它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人们对精英主义群体思维或甚至阴谋论的指控。

哈斯先生是四届政府(一届民主党和三届共和党)的老兵,但他通过定期在电视节目中露面,突破来智囊团政策专家通常的封闭世界。他在节目中用谨慎但明确的语言对近年来的政治极化和极端行为表示哀叹,并试图解读。

哈斯作为这个有百年历史的组织中任职时间最长的主席,他为维护其在外交业界苍穹中的地位而感到自豪,同时增加其成员并使成员多元化,开设一个扩大的华盛顿办事处,关注教育。他在工作中保持两党合作的方式,尽管他不接受讲美国优先的特朗普主义。

哈斯先生后来在卡特总统政府国防部、里根总统政府国务院、老布什总统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小布什总统的国务院任职。在小布什总统时期,他担任国务院政策规划主任,因对伊拉克战争感到失望,于2003年离任。他后来称伊拉克战争是 "执行低劣的一个低劣抉择"。

年轻时,哈斯先生反对越南战争,认为自己是自由主义者,但后来受到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的著作、撒切尔夫人的崛起以及里根-布什关于美国在国外的领导地位和在国内的克制政府的愿景的启发。40多年来,他是一名共和党人,尽管他有时会投票给民主党人。但到了2020年,他不公开地弃离了这个被特朗普先生接掌的政党。在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遇袭后,他公开宣布自己无党派。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美国经历了其它分裂和不和谐的时期--种族隔离、麦卡锡主义、越南、民权、水门事件。1968年的暗杀、骚乱和越南战争常常被认为是国家生活中一个特别悲惨的年份。但哈斯先生认为当今这个时刻更加糟糕。他说:"之前这些情形都不是对美国民主的系统性、结构性的威胁。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现在的情况这比以往更严峻。"

就像他对任何总统候选人一样,哈斯先生在2015年同意与特朗普先生会面,为他提供外交事务方面的建议。哈斯承认他错误地判断了特朗普这位言辞狂滥的房地产开发商。

哈斯先生说:"我大错特错的地方是,我以为总统职位的分量会使他变得温和,或者使他正常化。我以为他就职后将更加尊重美国的政治传统和遗产。而我想错了。如果担任总统职位对特朗普有任何影响,是使他变得更加极端,使他变本加厉地更加极端。"

问题是,从长远来看,美国是否已经改变。他说:"每当一个非美国人、一个外国领导人跟我说:‘我不知道当今的美国什么是常规,什么是例外。拜登政府会让美国回归到我认为理所当然的美国的模样,而特朗普将只是一个历史性的小插曲吗?亦或拜登才是异常,而特朗普和特朗普主义则是美国的新常态?‘ 我总要感到一种遗憾。"

在把过去50年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其他国家后,哈斯先生准备研究自己的国家。他说现在要搁置他的外交政策专业的帽子,转而致力于扩大他的新书里的信息,并在三年后《独立宣言》250周年纪念日来临之际,帮助国家重新关注该文件所体现的核心价值观。

尽管他有种种担忧,但他坚持认为自己并不悲观。他说:“当我在各处讲这个话题时,我觉得人们知道美国的民主出了问题。人们知道美国在脱轨。人们可能不一定同意如何解决,但是大家有一种真正放开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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