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5日,国际足球联合会的世界杯比赛还有5天将在卡塔尔开始。
这是一个挑战人们的逻辑感的安排。
12年前,前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站在瑞士苏黎世宣布俄罗斯获得了2018年世界杯的主办权,同时宣布主办2022年国际足联世界杯的赢家是卡塔尔。
当美国司法部说国际足联官员为俄罗斯和卡塔尔获得主办权收受贿赂后,人们才开始对足联的决定有较多理解。不过在当初宣布卡塔尔获得主办权时,这是一个让人吃惊的决定 - 怎么搞的地球上最受欢迎的足球赛事被安排到一个缺乏足球文化的波斯湾小国,那里恰逢夏季炎热天气,基础设施极少,而且人们对该国的人权记录感到担忧,这些似乎是可以立刻排除做主办国资格的情况。
卡塔尔是一个半岛,从沙特阿拉伯的东海岸伸入波斯湾,所占土地面积与康涅狄格州大致相同。其人口约为250万,与芝加哥的人口相当。国际足联当时的主席布拉特在那个12年前的集会上,对着人群露出了笑容说:"阿拉伯世界等待世界杯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他们终于拥有了主办权。"
对卡塔尔来说,这次比赛是一个最重要的机会,是这个石油大国几十年来在世界舞台上建立自己的战略的一部分,是它获得软实力并开始让其经济多元化的进程。
那么,这一切对卡塔尔来说是什么?举办世界杯是为了所谓的 "用体育洗地"(这个包罗万象的短语适用于任何人权记录有问题的国家或政权利用其财力在体育界获得有声望的地位和利益),还是有更微妙和更多层面的原因?
卡塔尔在体育运动上的众多投资
欧洲是全球足球的发源地,欧洲大陆拥有世界上最著名的俱乐部和最著名的比赛。在德勤的2022年足球金融排名中,其产生最高收入的20家足球俱乐部的所有的球队都来自欧洲。而前六名中只有一家俱乐部,即曼联,没有受益于来自卡塔尔这个阿拉伯半岛的重大财政支持。
卡塔尔体育投资公司(QSI)是一家位于多哈的封闭式股份制组织,对卡塔尔的体育和娱乐业进行再投资,拥有法国最大的俱乐部巴黎圣日耳曼。卡塔尔体育投资公司最近还收购了葡萄牙球队布拉加约22%的股权。卡塔尔的赞助协议甚至延伸到了全球的足球和其他运动领域。
卡塔尔的海湾邻国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在2008年控制了曼城队--此举被国际特赦组织称为 "体育洗地"--而沙特阿拉伯的公共投资基金(PIF),由王储萨勒曼担任主席,是纽卡斯尔联队的主要所有者,这是另一个引起对体育洗地问题的关切的例子。PIF还资助了LIV高尔夫,这个新推出的巡回赛给这项运动带来了巨大的争议,因为它说服了许多世界顶尖的高尔夫球员背弃美巡赛,在新的比赛中赚取财富。
不论人们是否认为这些国家投资体育运动的例子是在试图转移人们对侵犯人权和缺乏自由的关注,现实是产生了相反的效果,即这些投资反而加剧了整个地区对这些问题的关注。
可以说,卡塔尔用体育来修建国家形象的征途是最不容易的。卡塔尔与沙特阿拉伯不同,沙特阿拉伯的人权问题早已被国际社会确立,卡塔尔也与俄罗斯等其他主办过奥运会的知名国家不同,卡塔尔没有一个既有的全球形象可供洗刷。12年前宣布的卡塔尔获世界杯足球赛主办权的新闻,实质上相当于该国被第一次引见给国际社会。如果没有世界杯,该国的人权问题、移民工人的待遇(这个问题在世界杯之前就已经存在)、妇女权利和性取向群体的待遇等问题都可能得不到国际关切和遏制。
在卡塔尔,同性关系是非法的,被判定有同性关系的男子可能面临七年的监禁,还有其它法律禁止未婚的性关系,与性取向无关。根据美国国务院2021年的《国家人权报告》,未婚妇女如果报告怀孕就有可能被起诉,"有医院向当局举报未婚母亲的情况"。
确保获取世界杯的主办权绝不是为了给卡塔尔社会的这些情况披上一层面纱。相反,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即通过将自己暴露在西方的监督之下,谋求在其它方面有所得。总部设在伦敦的阿拉伯-英国谅解委员会(Council for Arab-British Understanding)是一个促进阿拉伯世界人权、冲突解决和公民社会的非营利组织。该组织的主任多伊尔(Chris Doyle)说,三十多年来,卡塔尔一直在努力实现它现在达成的进展。
多伊尔主任跟娱乐和体育频道记者说:"如果你回到1995年时,那时候卡塔尔正坐在一个大的天然气田上,但没有开采它。卡塔尔当时非常保守,看不到我们现在看到的爆发性的建设。
"卡塔尔当时对外部世界非常封闭,是阿拉伯半岛上比较保守的国家之一,当时的统治者试图以多种方式改变这种状况。通过拥有英语24小时全天候的半岛电视台来开放了媒体空间是该努力的一部分,还在乌代德建立了美国军事基地。但在这方面可能更重要的是教育方面的巨大变化,卡塔尔大力引入西方高校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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