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司法领域的系统性种族主义的100项研究证据

费城独立厅 姜涛 scitizen-editor@outlook.com 2021.1.15

2016年，南卡罗莱纳州的联邦参议员蒂姆-斯科特(Tim Scott)在美国参议院的会场上发表了一次强有力的演讲。斯科特谈到，他曾多次被警察拦下，警察似乎对他这样一个开着好车的黑人产生了怀疑。他还说，一名黑人高级职员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为此甚至把自己的座驾换成低档一点的车，希望能避免被警察拦下这个问题。鉴于斯科特在其他方面的政治观念相当保守，右派几乎没有对他的演讲反对或抗议。没有人站起来指控他说的被警察拦下的情况是在撒谎。

问题是，大多数有色人种都有类似的故事，或者认识有类似的故事的人。然而，右派对任何关于刑事司法系统存在种族偏见的说法都抱有深深的怀疑态度，质疑我们的刑事司法系统是种族主义的说法。

一些右派人士特别关注的是 "系统性种族主义" 一词，往往被错误地解释为指责系统中的每个人都是种族主义者。事实上，系统性种族主义的含义几乎恰恰相反，它的意思是我们有促成种族差异对待的体系和机构，不论这些单位的工作人员的主观意图如何。当你考虑到刑事司法系统的大部分是在（种族主义法律兴盛的）吉姆-克劳时代建立、磨练和牢固确立的 —— 几乎每个人，包括保守派，都会承认吉姆-克劳时代是充斥种族主义的时代 —— 那么我们的刑事司法系统存在种族主义就很容易理解。现代刑事司法系统有助于维护种族秩序，即让黑人知道他们的位置。在20世纪初的大部分时间里，在这个国家的一些地方，维护种族秩序是刑事司法系统的主要功能。今天这套体系可能还保留着一些这样的倾向，不应该让人感到惊讶。

不论怎样，我的十多年的报道这些问题的经历让我很明白，我们的刑事司法系统中种族偏见的证据不仅仅是令人信服，而且是压倒性的。但由于似乎仍有一些怀疑，我试图在下面对这些证据分门别类。下面的列举的远不是最全面的研究结果。如果你知道其它的研究，请把它们发给我。我想把这篇东西做成这个问题的资料库。

当然，我不能保证所有这些研究都稳健或统计研究都无误。我只是对它们进行总结。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我试图囊括有同行评议的研究，或本身不需要太多的统计分析就能够说明问题的数据的审视。我会配以注释，说明这些研究中的大多数（但不是全部）确实考虑到了一些变量，应对一些常见的说法，比如刑事司法系统对社会阶级的歧视比对种族的歧视更多，或量刑或监禁的种族差异可以用黑人犯罪更多来解释的说法。而且我还专门包括了一批没有发现刑事司法系统存在各方面种族偏见的研究。这些研究的数量要少得多，不过我也愿意考虑我可能忽略了的一些可能性。

最后，这些研究不是说种族问题是我们在刑事司法系统中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没有疑问，很多白人也有被错误地指控、逮捕和定罪。很多白人也受到不公平的对待，被警察殴打和无理枪杀。白人也受到诸如强制性最低限度标准和资产没收政策，以及公检法滥权等情形的伤害。

这些研究里的一些问题是与种族密不可分的。还有一些问题与种族没有直接关系。但即使是后者，当你将种族因素纳入计算等式时，问题往往会更加凸显。下面是证据。

治安和种族从疑

1. 不止一位退休警官告诉我，当涉及到按种族定性时，执法部门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笑话：我们从来没这么做呀......但这么做是有用。但是，试图通过指出某些少数群体的犯罪率较高来消除对以貌取人的做法的担忧，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巨大比例的黑人和拉美裔人开车被拦截，在街上走路被拦下，或以某种方式受到骚扰，尽管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例如，拦截和盘查的数据始终显示，这些境遇中约有3%的被拦截盘查的人有某种犯罪证据。也就是说，97%以上的人受到不便的惩罚，仅仅是因为他们属于一个群体，而这个群体在统计上的犯罪率更高。我们应该为此感到不安才对。

2. 《纽约时报》在弗洛伊德死后的调查发现，虽然黑人占明尼阿波利斯人口的19%，占警察的9%，但在该市58%的警察使用武力事件中，黑人是警察使用武力的对象。
3. 2020年5月公布的一项大规模研究，对2011年至2018年期间，56个警察机构的9500万次交通拦截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虽然黑人被拦截的可能性比白人高得多，但在夜间，当警察不太能区分司机的种族时，这种差距就会缩小。研究还发现，黑人在被拦下后更有可能被搜查，尽管白人更有可能被发现携带非法药物。天色越暗，白人和黑人驾车者之间的差距越不明显。研究还发现，在大麻合法化的州，种族差距有所缩小，但仍很明显。
4. 美国国家科学院2019年8月发表的一项基于警察枪击案数据库的研究发现，2013年至2018年，黑人男性被警察杀害的概率是白人男性的2.5倍左右。黑人女性被杀的可能性是白人女性的1.4倍。拉丁裔男子被杀的可能性是白人男子的1.3到1.4倍。拉丁裔女性被杀的可能性比白人女性低12%至23%。
5. 2019年对首都华盛顿特区约四周的1.1万次警察拦截的研究发现，虽然黑人占该市人口的46%，但他们占警察拦截的70%，占不未导致交通执法的拦截的86%。
6. 及其它37个这方面的研究

不端行为、小罪和驾照吊销

1. 《波士顿大学法律评论》2018年发表的一项关于轻罪逮捕的全国性研究发现，"黑人被捕率至少是白人被捕率的两倍，包括扰乱治安、持有毒品、简单袭击、盗窃、流浪和破坏他人财产。因卖淫而被捕的黑人比率几乎是白人被捕比率的5倍，因赌博而被捕的黑人比率几乎是白人的10倍。"
2. 根据司法部2013年发布的一项研究，在全美范围内，黑人司机被拦下的可能性比白人司机高出30%左右。黑人司机也更有可能因为所谓的汽车机械或设备问题，或者检查记录而被拦下。白人其实更容易因为超速等明显的交通违法行为被拦下。黑人司机更有可能不被告知他们被拦下的原因。
3. 及其它9个这方面的研究

向毒品开战

黑人被捕、被指控和被判定犯有毒品罪，包括藏毒、贩毒和共谋罪的比例一直远远高于白人。尽管研究表明，这两个种族使用和销售毒品的比例大致相同。

1. 2020年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一份报告发现，即使在大麻改革时代，黑人因大麻犯罪而被捕的几率也是白人的3.5倍以上。报告还发现，"在95%以上人口超过3万和至少有1%的居民是黑人的县，黑人因持有大麻而被捕的比例高于白人。" 尽管有大量数据显示，两个种族使用该毒品的比例相近。
2. 截至2018年5月，纽约市的数据显示，黑人因大麻被捕的比例是白人的8倍。在曼哈顿，则是15倍。尽管数据显示居民抱怨使用大麻的比率相似，但黑人社区产生的逮捕人数远远多于白人社区。
3. 及其它14个这方面的研究

陪审团和陪审员的选拔

虽然最高法院在1986年的Batson诉肯塔基州一案中，规定检察官因种族原因排除选拔陪审员是非法的，但这一裁决基本上没有得到执行。《纽约客》2015年报道称，在裁决后的大约30年里，法院一直接受罢免黑人陪审员的最微不足道的借口，检察官又培训下属如何在不会被司法指责的情况下排除黑人陪审员。平等正义行动组织的2010年的一份报告记录了一些案件，在这些案件中，法院维持了检察官排除陪审员的做法，原因不符合所谓的种族中立要求，即是一所历史上的黑人大学校友，或儿子是跨种族婚姻，或居住在黑人占多数的社区。

关于检察官排除黑人陪审员的比率，没有全面的全国性数据，但有不少区域性研究。

一共有8项陪审团和陪审员的选拔相关的研究。

死刑

总的来说，与白人相比较，检察官似乎并没有更多地寻求黑人的死刑，尽管在一些州和一些县确实存在一些差距。在死刑问题上，真正的种族偏见与受害者的种族有关。杀害黑人的凶手很少被判处死刑。如果杀害黑人的凶手是白人，被判处死刑的次数就更少了。迄今为止，最有可能被判处死刑的谋杀类罪是一个黑人杀了一个白人妇女。

一共有19项死刑相关的研究。

此外还有50多项其它刑事司法系统的种族歧视研究，参见如下参考资料链接。

参考资料链接

1. There’s overwhelming evidence that the criminal justice system is racist. Here’s the proof.. 华盛顿邮报, 20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