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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需要外国帮助组成特朗普-拜登联合政府吗

科学百姓 雨台 scitizen-editor@outlook.com 20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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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总统马科斯1986年与阿基诺夫人对抗,接到美国参议员、里根的朋友 Paul Laxalt (左)打来电话说 “(下台的)时刻到了”。 作为一个美国干预其它国家选举和权力转移的例子,史家认为美国是帮助马科斯意识到他不能再抵制阿基诺夫人代表的民主力量了。

自从11月3日选举以来,决定下一位总统的历程经过 “让选票说话”、“让法律说话”、“让选民说话”、“让枪杆子说话(特朗普的律师和支持者呼吁在美国启动军事管制)” 的说法。纽约时报12月4日刊登其编辑 Farah Stockman 写的一篇有趣评论,探讨让 “外国人说话” 的情形。以下是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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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拜登被宣告在这场艰苦的选举中获胜以来,已经过去了四个星期。佐治亚州的选票已经统计完毕,计票重复做三次。但现任总统拒绝承认失败,还刚刚发布了一段46分钟的视频讲话,指控选举是 "大规模舞弊"。总统明确表示不会安安静静就离开政治舞台。所以我相信读者朋友们都在想一个我一直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国际社会何时才能介入解决这场危机?

的确,拜登赢得了选举人团的票数和全民投票的票数。但特朗普总统拒绝放弃,他在北部和南部都得到了一些武装民团的有力支持,还得到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支持。读者朋友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是说条件成熟,可以安排某个国家的国务卿空降赶来美国,帮助撮合一个权力分享协议,就像2014年美国国务卿克里跑到阿富汗所做撮合工作一样。也许可以安排特朗普担任一个联合政府的行政首脑。或者可以让他负责美国的民族和解。如果这行不通,也许是时候召开支尔格大会了。(编译者注:支尔格大会又称国民大会,是阿富汗讨论决定重大国事的传统方式,)

也许已经有一些中东国家的议员已经在用力为拯救我们美国的政治撰写方案书,方案也许是将我们的美国划分为几个民族半自治的区域,就像拜登先生之前为伊拉克计划一样。

但我不认为会发生这样的外国干预。目前除了少数个别外国官员对我们美国的政治情形表示悲伤或蔑视之外,在我们当今有需要的关头,世界其他国家大多保持着震耳欲聋(和尴尬)的沉默。(译者注: “震耳欲聋的沉默” 是英语的一种表达方式,意思是沉寂得可怕。)

那种 “除非总统尊重选举结果否则将被制裁” 的国际威胁在哪里?“国际选举观察员的建议必须得到执行” 的严厉警告在哪里?如果特朗普先生像1986年菲律宾领导人马科斯那样,用军队把自己保护在白宫里,谁会扮演保罗-拉克萨特的角色,向他建议 "下台的时候到了" 呢?

编译者注:拉克萨特是里根总统的朋友和一位美国参议员,马科斯1986年在军队保护下的总统府跟阿基诺夫人的反对党和忠于阿基诺夫人的军队对抗时,拉克萨特跟马科斯通电话,告诉马科斯说 “下台的时候到了”)

香港大学国际关系助理教授莱文(Dov H. Levin)告诉我说:"如果美国是一个普通的国家,拜登现在就会受到来自各大国的巨大压力,呼吁改革和升级陈旧的美国选举制度。会有数百名选举专家驾临,告诉美国如何做这件事。例如,他们可以要求美国成立一个独立的选举委员会来确定谁赢得选举,而不是由福克斯新闻和CNN来确定。"

但我们美国不是一个普通的国家。我们是一个例外的国家,以至于我们倒是经常参与到别国的选举中。根据莱文博士的新书 《鼓捣他人的投票箱》,1946年至2000年间,全世界每11次选举中,就有一次有美国的某种干预。这到让我更觉得我们美国被忽视了。我们入侵伊拉克是为了把他们从暴君手中解放出来;在肯尼亚有争议的选举之后 我们帮助重新设计了肯尼亚的整个选举制度。难道现在不是他们回报我们的时候吗?在我们为世界各地的民主做了那么多事之后,世界各国怎么会在我国民主运作困难时抛弃我们呢?

盖茨堡学院政治学系主任哈泽尔Caroline Hartzell)是构造政治权力分享协议方面的专家,她说,美国人可以从其他曾经设法驱逐了他们不要了的原领导人的国家得到一些启发的。一些国家的做法是向这些不要了的原领导人许诺花哨的头衔或象征性的内阁职位来诱使他们下台。另一些国家的做法则是让他们把家人留在权力岗位上。比如在1990年的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Daniel Ortega)在投票中失败后,谈判了一个交易中,安排他的兄弟掌管了军队,然后才下台。这有点像让特朗普离开白宫,却让贾万卡(编译者注:特朗普的女儿女婿)负责国务院,或者让(川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担任白宫草坪割草负责人。

哈泽尔博士说服了我,让我相信即使没有非洲联盟或美洲国家组织的突然介入来拯救我们美国,我们也可能度过当前的难关政局。

哈泽尔博士:"到目前为止,虽然国会中的共和党没能起到一点帮助作用,但在州的层面,美国的民主政治系统还是在发挥作用。就连司法部长巴尔最后也说,没有证据表明选举中出了问题。"

但她承认,我们在未来工作中可能会有点尴尬,比如,我们的国务卿蓬佩奥,自己的老板特朗普在成百上千万选票尚未统计的情况下匆忙宣布获得连任选举胜利,让他今后怎么还能够像他上个月在坦桑尼亚所做的那样,堂堂正正责备另一个国家的领导人 ,说你们的 "选举有异常情况" 呢。 (编译者注:特朗普在美国选举日11月3日深夜,在各州成百上千万选票尚未统计的情况下,急急忙忙发表演说,说自己赢得了选举,然后被后来的选票数据推翻。)

如果我們地方選舉工作干部隊伍更像帕爾默(Monica Palmer)和哈特曼(William Hartmann)那样的共和党验票官员,試圖配合总统阻止底特律的地方选举结果認證,而不是像喬治亞州的斯特林(Gabriel Sterling)那样的共和党官员,充满感情地要求總統 "停止怂恿人們实施可能的暴力行為" 来推翻选举结果,那會怎樣?然后呢?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世界能不能驱逐一个美国独裁者呢?法国军队会不会像2011年那样,突袭帮助新任总统把拒绝承认和并努力颠覆总统选举结果的科特迪瓦原任总统巴博逮捕引渡到海牙法庭审判呢?西班牙或什么其他国家不会像1994年美国官员向海地领导人提出的那样,给出一个诱人的豪华流放条件呢?出生于苏丹的电信亿万富翁易卜拉欣会不会为和平放弃权力的特朗普总统设立一个高大上的客座职位呢?或者能不能有人直接就给特朗普先生提供一大堆钱让他离任呢?著名时政幽默节目主持人马比尔(Bill Maher)已经试过了给特朗普筹集10亿美元让他离职,但没能成功。

现实情况是,如果特朗普真的拒绝离开权力中心,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办法。而特朗普先生也知道这一点。

《捍卫民主规范:国际行动和选举不当行为的政治行为》一书的作者唐诺(Daniela Donno)说:"我内心的现实主义者告诉我,在美国没有任何工具可以用来" 向美国总统施压,让他遵守选举结果。

从跃跃欲试的独裁者治下获救的大多数国家都是贫弱的国家,很容易让外界通过扣留援助、贷款担保、或外国投资等威胁而左右其政局。

"外来影响之所以在其他国家有遏制独裁的作用,与这些国家的经济脆弱有关,而美国没有这种脆弱," 作者唐诺博士告诉我。 "如果这次大选输赢的票数差别更小一些,特朗普可能会拿选票差别小就此做文章。虽然可能会有很多外交压力和象征性的举动,但我不认为欧盟或法国或德国手上具备可以挥舞的任何形式的经济大棒或胡萝卜。"

换句话说。世界不会拯救我们美国。所以我们必须拯救自己。

参考资料链接

1. Do We Need Help Brokering a Trump-Biden Unity Government?. 纽约时报, 2020.12